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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叹气。

    沈月笙疯了一个月了。

    她死后，沈月笙逼着韩青岚制出保存她尸身的方法，要不腐不朽。他自己也在吃这种药，为的是与她睡在同一具冰棺中，与她死了也最相配。

    韩青岚也不太正常，竟是一口答应。

    淼谷不回了，在皇宫里找了个院子待着，成天研究古籍……只有一个青枝一旁照顾他衣食住行。

    皇宫地下是有冰库的，很大很大，意想不到的大。

    他就在冰库旁开辟了一个小天地，用来存储关雾星。

    每个夜半子时，他总会带着处理完政事的疲惫来到密室，不管不顾那入体刺骨的冷气，硬是要抱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睡上两个时辰。

    为什么要挑子时呢？

    他约摸着是想看‘诈尸’。

    虽然那尸体是关雾星自己的，虽然她早知道反派脑子不太正常……但亲眼看了这么多回，她还是觉着惊悚。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偏执能深到这个地步，超越了生死，超越了自然法则。

    明明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过，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美好的回忆。

    系统：‘可能因为在沈月笙心里，你不在的那一年不算离开。他住在处处有你影子的宫殿里，自欺欺人也不是不能过。’

    关雾星被困在自己身体附近了，她不能离开。

    幸好有系统给她作伴，给她放花园宝宝、海绵宝宝……等治愈动画。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好感度只在她死的那一晚涨了两点——还差一点。

    关雾星做了个可怕的猜测：该不会要等沈月笙死掉的时候，好感度才会满吧？

    系统让她闭上乌鸦嘴，好好看动画。

    -

    关曦从细作那知道了关妩的死讯。

    此时，百里川也死了许久了。

    大启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处处是白。

    路上的行人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关曦披着狐裘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红梅发怔。

    她以为她会高兴的——沈月笙也终于得到了失去心爱之人的报应，终于尝到了爱而不得的滋味，终于痛彻心扉了一把。

    但她努力的弯着唇角，却凝不出来一个笑。

    因为她脑子里全是关妩离开京城那一天、上马车之前的微笑。

    她不忍心把这样一个微笑丢在报复的血海深仇里，不忍心看着那个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人就此真的没了声息。

    “都是命啊。”

    她伸手去接窗外落下的雪，看着这洁白的一片慢慢化成水，滴落在窗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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