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而且在四周那浓郁至极的血腥味之中,他还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他现在必须要趁着半空中的那道血色人影尚未真正成形,将“始作俑者”白落花彻底斩杀。 一念至此,土蝼眸中近乎实质的杀意倾泻而出,然后右手凝聚出一条灵力匹练,朝早已经虚弱至极的白落花袭杀而去。 如今白落花能够维持血色雾团不散就已经是极致,眼下拦下土蝼的全力一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方夜谭。 看着以奔雷之势朝自己袭杀过来的灵力匹练,白落花原本已经放弃挣扎,只不过在她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张极贱的脸庞。 她突然想起当初在上山时那家伙将一沓符箓塞到了自己手里,并且叮嘱自己这些符箓都是已经提前注入灵力,在使用的时候只管跟撒钱一样撒出去就好。 原本对于这种东西她是不屑一顾的,可当时看到青奉酒那张异常正经的脸庞,也就收下了。 谁让他青奉酒有钱烧得慌呢。 一想到这,白落花右手捏诀,左手从怀里掏出那叠符箓,然后按照青奉酒的话,三七二十一,直接撒了出去。 白落花只希望这些符箓能够抵挡土蝼片刻的功夫,哪怕是几息时间也行。 那些符箓在脱手的瞬间符胆就闪烁起微弱的光晕,继而光芒大作,耀眼异常。 等到光芒消散了一些,一部分符箓“落地生根”,在符纸消融的瞬间,一条闪烁着白色雷芒的雷池横亘在了白落花与土蝼之间。 另外一部分符箓则是悬空而停,化作一道道青色符剑悬浮在虚空之中,符剑剑尖纷纷指向不远处的土蝼。 等到灵力匹练杀到,最先动的就是那些符剑。 只见符剑与那条灵力匹练撞在一起,在道道符剑焚烧的同时那条灵力匹练也寸寸爆裂开来。 哪怕白落花再大条,也能够瞧出青奉酒交给自己的这一沓符箓,其中一部分是作为攻伐手段,比如符剑,其中一部分作为防御手段,比如脚下的这条银弧交错的雷池。 就在土蝼想要再次攻过来的时候,白落花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了。 因为在她头顶上方的那道由她气血所汇聚而成的血雾终于显化成一尊足有三丈之高的“法相”。 远远望去,甚至都能够瞧出那尊“法相”的真实面孔。 是一道表情肃穆,威严至极的男子模样,而且那个男子还身着铠甲,并且身前还插着一柄长剑,男子的双手就搭在剑端之首,作着拄地姿态。 土蝼不认识此人,但原本的不祥之感在此时此刻变得愈加强烈。 他原本想转身逃走,可脚上却传来麻痛之感。 等到他低头看去时,才发现原本出现在白落花脚下的那条“雷池”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脚下。 如今身陷“雷池”的他暂时脱不开身,腿上传来的麻痹之感甚至都让他生出自己的双脚是否还在的错觉。 迫不得已的土蝼甩出一条灵力匹练,将脚下的“雷池”彻底打散。 “结束了!”就在此时白落花虚弱但又满含杀意的声音从他耳畔边响起。 土蝼暗道一声“糟糕”,等到他再抬起头时,他看着那尊足有三丈之高的“法相”竟然双手握紧血色长剑高高举起,然后以千钧之力,朝自己当头劈落。 “血祭,白帝剑!”白落花目光坚毅且冷漠地说道。 土蝼疯狂运转体内灵力想要挡下这道白落花“处心积虑”施展出来的攻伐手段。 可是面对“法相”斩落下来的血色长剑,土蝼用灵力凝聚挡在身前的壁垒顷刻间就化作虚无。 转瞬之间,那柄红芒涌动的血色长剑就斩在了土蝼的身躯之上。 紧接着这头已经踏进神藏境的荒兽的身躯就如同薄纸一样,被齐整地切开。 土蝼甚至都没来得及呼喊求救,身躯就被一分为二,甚至就连那神魂都被斩开。 白落花眼见土蝼彻底断绝生机,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胸中的那口气一散,白落花脚步顿时虚浮,身形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紧接着潜伏在她头顶上空的那尊“法相”也消散开来,空气中只留下浓郁至极的血腥气。 原本被她刻意压制下去的眩晕之感卷土重来,而且比先前那次还要来得猛烈。 白落花只觉得自己是在腾云驾雾一般,她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转动着食指上的子戒,气若游丝地说道:“来接我。” 说完就“扑通”一声趴趴倒在地上,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金顶妙峰山半山腰在往上的位置。 闻谛消神阵内。 虽然青奉酒司空以及朱砂三人身在迷障当中,可因为有子母戒的缘故,所以他们三人虽然互相看不到对方,可依旧能够交流。 而且若不是刚才青奉酒的声音及时响起,司空也没办法那么快就破除魔障。 青奉酒很快就凭借着自己手上母戒和子戒之间的互相感应,找到了司空,然后又按照同样的办法找到了躲藏在树洞中的朱砂。 至于朱砂之所以躲藏在树洞中,并不是害怕荒兽的突然袭击,而是害怕雷暴雨天。 没错,身在迷障中的朱砂并没有什么执念,而她唯一害怕的也只有雷暴雨天气。 当得知这一事情的青奉酒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避免自己笑出声来。 谁能想到以后有可能指向朱雀一脉的朱砂竟然害怕雷暴雨天气。 “你们不准说出去。”朱砂皱眉说道。 青奉酒眉头轻挑,“要是我说出去呢?” 朱砂轻哼一声,“那我就告诉落花姐,让她把你的嘴撕烂。” 青奉酒闻言拍了拍朱砂的脑袋,问道:“都知道拿白落花压我了,这是跟谁学的?” 朱砂刚要开口,青奉酒的母戒中就传来了白落花细微的声音。 正是之前白落花临昏倒之时说的那句“来接我”。 “落花姐怎么了?”朱砂也听到了白落花的声音,瞬间焦急地问道。 青奉酒皱了皱眉头,“你的落花姐多半是出事了。” “看样子得尽快破开这座法阵了。”司空同样神情凝重地说道。 如今白落花生死未卜,他们不能再继续在法阵中耽误时间了。 青奉酒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幕,叹了口气,“说得轻巧,要是能破早就破了。” 即便他们三人知道自己如今是被困法阵当中,可那又怎样,找不到破阵之法,他们也只得待在这里,哪里都去不得。 “司空,你们现在在哪里?”就在此时,在司空的子戒中突然传出了徐福的声音。 听到徐福的声音,朱砂灵机一动,“对啊,我们在阵法当中破不开,那在阵法之外的人呢?” 被朱砂这么一说,司空和青奉酒两人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眼神一亮,茅塞顿开。 青奉酒连连拍着额头,自责道:“瞧我这脑子,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 说完他瞅了司空一眼,小声嘀咕道:“都是让这家伙给害的。” 司空给了青奉酒一记白眼,然后将他和青奉酒以及朱砂三人被困在阵法中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哦,难怪我只见到了白落花,没有看到你们。”徐福在子戒中说道。 “你们能告诉我现在的准确位置吗?”徐福又问道。 “很难。”青奉酒用母戒插话道:“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进入法阵的,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走不出去了。” “说个大概位置吧,司空。”徐福淡淡说道。 “不是,明明是我在用母戒跟你交流,你为什么反过头去司空?”青奉酒将那只母戒凑在嘴边,就差一口给吞下去了。 “大概...”过了半晌,徐福的声音才从戒指中传了出来,“大概我觉得他要比你靠谱一点。” “哈哈哈哈。”一直没有出声的朱砂在听到这句话后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看来举止轻浮这件事并不只是他们四脉之人对青奉酒的印象,现在就连徐福他们也这么认为。 “徐福,你大爷的。”被伤到自尊心的青奉酒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但徐福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我没有大爷。” “我们现在的大概位置是在半山腰再往上一些。”司空制止住了青奉酒,回忆道。 “我明白了。”徐福淡淡说道。 说罢便单方面地终止了联系。 他可不想青奉酒的唾沫星子顺着子母戒喷到自己脸上来。 “就一个大概位置,他能找到我们吗?”朱砂好奇问道。 司空摇摇头,“那就要看他了。” “对咯。”这次徐福的声音是从青奉酒的母戒中传出来的,“朱砂姑娘那里有没有能够暂时抵御高温热毒的丹药?” “你问这个干什么?”青奉酒狐疑问道。 而朱砂在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询问缘由,而是快速将自己系挂在腰间的药袋翻找了一遍。 “有。”朱砂沉声说道:“还有三枚冰清丹,能够暂时抵御高温。” “足够了,你们先将这三枚冰清丹吞下,然后等我消息。” 这句话说完以后,母戒中就再没有传来徐福的声音。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呢?”青奉酒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还是从朱砂那接过入手冰凉的冰清丹,然后脖子一仰,吞了下去。 顿时一股寒意从他脚底直窜天灵盖。 “天杀的徐福,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他没完。”青奉酒瑟瑟发抖地说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