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在曹臻的掩护下,梁意欣坐上马车,透过微微敞开的车帘,她望着宫廷里漆黑凌乱的夜色,心里也七上八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一座别院里停下来。 “皇后娘娘,到了。”曹臻说。 “素娥,扶我下去。”梁意欣开口。 “是。” 待下得马车,梁意欣打量四下见此地陌生,问:“这是何处?” “这是国公为娘娘准备的地方,娘娘放心,此地安全。” 梁意欣沉脸:“我要见父亲,快带我去!” “这......”曹臻迟疑:“国公有令让末将护娘娘周全,并没说接娘娘去见国公。” 梁意欣冷笑:“本宫要见自己的父亲,还见不得了?” “再说了,”她厉声道:“你说护我周全我凭什么信你?这世上我只信父亲,快带我去见他。” 见曹臻仍旧迟疑,她抓紧道:“曹将军若是拿不定主意,大可派人去问国公。就说本宫在这害怕,腹痛难受,想见他。” 迟疑了会,曹臻招来个人吩咐:“速去见国公,把娘娘的话带过去。” “是。”那人不敢耽搁,赶忙去了。 梁意欣的这番话果真起了作用,没多久,又来一伙人,这回还带来了更宽敞舒适的马车。 上马车后,梁意欣总算清楚信国公打的什么主意。想护她是假,护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一听她说腹痛难受便立即派人来了。 想到此,她的心一寸寸发凉。 很快,梁意欣在一间大堂里见到了信国公。 他一身简单的道袍安静地坐在上首,堂内的烛火将他的脸照得明亮而沉重。 “父亲。”梁意欣进门。 “你要见我?”信国公淡淡地开口,视线不着痕迹扫过她腹部。 梁意欣道:“父亲,我总算见到你了,今晚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抛下。” 信国公眼底的神色变了变,些许探究地看向这个女儿。从小她性子就比较孤僻冷淡,对他这个父亲也不甚热情,这还是他头一回感受到被她如此依赖。 不过想来也正常,今晚的情况换做任何人都会紧张。 “你怕我把你丢下?”他问。 “当然,”梁意欣面色发愁:“我一直等在明玥宫,我以为禁军会把我抓去冷宫。所幸曹将军来了,总算把我带出来。” “父亲,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真是害怕极了。”她道。 她站在堂中央,脸上的神情着急又后怕。 信国公审视了会,问:“你怕什么?” “怕什么?这可是抄家砍头的大罪啊,若是父亲未能成功,我岂不是......”梁意欣抚摸肚子:“我和腹中的孩子岂能落得好下场?” “你真这么想的?” “父亲为何这么问?”梁意欣不解:“难道我不是梁家人吗?这种时候,我母子性命与父亲您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闻言,信国公眼里的审视淡去,暗暗松了口气。 他声音温和了些:“并非我不提前告诉你,只是这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你是个藏不住事的,若是让你晓得兴许坏了计划。” “也是。”梁意欣点头,在一旁坐下来:“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可有把握?” “你希望父亲成吗?” “当然,事已至此,我希望父亲必成。” “好。”信国公道:“不愧是我梁家的女儿,待事成了,你可继承你姑母的位置。” 梁意欣扣着袖中的手指,想表露高兴,却觉得脸上的笑僵硬难展开。 她只能端起茶盏掩饰地饮了口。又问:“父亲有几成把握?听说赤风军集中在午门,但午门有许多禁军,若是冲不进去,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你放心就是,宫里的事我早就安排好了。” 梁意欣心下一惊,不动声色问:“真的?怎么安排的?” 信国公看过来。 梁意欣紧张:“父亲不必瞒我,今日之事令我担忧得肚子发疼。若无万全把握,我难以安心。” 闻言,信国又扫了眼她的腹部,说:“告诉你也无妨,我早就跟禁军左营副统领杨智打过招呼,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开城门入内。” 一听,梁意欣长长舒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父亲,”她起身:“女儿先回去歇息,今日提心吊胆实在精力难济,女儿等父亲的好消息。” 她在素娥的扶持下福身行了一礼,转身缓缓走出门。 然而才出大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好你个贱婢!”她大声训斥:“走路都不当心,你想害死我腹中孩子?” 素娥赶忙跪下:“小姐,奴婢并非故意的,奴婢适才没仔细看路。” “哎呦......”梁意欣捂着肚子:“我有些疼。” 信国公赶忙走出来:“怎么了?” “父亲,”梁意欣指着跪在地上的素娥:“都怪这个贱婢,我肚子有些难受,劳烦父亲给我请位大夫来。” 说完,她又转头吩咐道:“来人,把这个贱婢先关起来,回头再好生教训!” . 皇宫。 勤政殿里,李瑾煜坐在龙椅上左手与右手对弈。 午门外喊声震天,激烈的打斗声几乎刺破苍穹,但李瑾煜年轻的面庞上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沉着冷静。 手指轻抬,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仿佛布的不是棋,而是江山朝局。 须臾,他捡起一颗棋子,开口问:“皇后到哪了?” “启禀皇上,”内侍总管进来:“皇后娘娘已经出宫了,这会儿应当......应当见着了信国公。” 李瑾煜不说话。 总管抬眼悄悄打量他面色,见他眉头凝着,想来是在担心皇后。 忖了忖,他小声道:“听明玥宫的人来说,娘娘出宫前饮了安胎药,应该不会有事。” 话落,只见李瑾煜凝着的眉头慢慢松了些。 过了会,他又问:“午门现在如何?” “回皇上,午门现在......现在老奴不敢说。” “朕允你说。”李瑾煜抬眼。 “是。”总管磕头:“陈统领率禁军三万坚守,可赤风军人多,恐怕.....恐怕要守不住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