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庄绾躺在水榭的摇椅上想了许久,大致做了个计划。首先要缓和她跟裴荇居的关系,然后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跟他谈分手。 说干就干,当天她借用了行宫的厨房,打算给裴荇居做些糕点。 这厢,裴荇居正在明筱殿与同僚议事。 朝堂虽搬来行宫,可要操心的事却一点也不比在京城的时候少。当务之急便是攻打倭寇之事,对于就‘朝廷拨钱就近买军粮还是由朝廷仓库统一押粮’一事,众人起了争执。 后党认为当然是从朝廷拨钱就近买粮来得方便,而清流党不信任后党,担心他们从中作梗,说不定朝廷的钱还没到达闽州就被蛀虫贪得所剩无几,到时候这场原本两三个月便可结束的战争,恐怕要拖拖拉拉一年半载。 “战事延长对谁有好处?”清流党不屑轻哼:“当然是谁管钱谁有好处!” 户部在信国公手上,就差没指着信国的公鼻子骂了。 信国公脸黑,却懒得与三朝元老计较,转而意味不明地问裴荇居。 “裴大人以为如何?” 裴荇居不紧不慢道:“沈大人和冯大人皆说得在理,若从朝廷拨钱,数额巨大,难免被层层贪墨。可若从朝廷的粮仓拨粮,闽州路途遥远,押送费时费力不说,途中的供给也是一大笔消耗。不如这样,下官有个两全的主意。” 众人朝他看来,裴荇居说:“朝廷宣旨,打仗的粮从闽州及周边各州的粮仓借。其他不说,西边的易州就有天下粮仓的美誉,每年存粮数目可观。今时借给朝廷打仗,所幸不到两个月就是秋收之际,也不影响生计。” 清党问:“裴大人的主意好是好,但各州的储备粮借出来了,来年谁给他们补?” 裴荇居:“当然是朝廷补,打仗也本该是朝廷出钱。各州出了粮便是出了钱,来年的赋税从中抵扣就是。” 然而这个主意看似公平公正,却死死地断了后党的财路。从各州借粮,来年以赋税抵扣,那他们还有什么油水捞? 原本这次打仗就是在后党身上拔毛,还指望在拔毛的过程中动点手脚以减少损失。好了,裴荇居说不拔毛了,从其他地方拔毛吧。 可其他地方的毛被裴荇居拔了,后党明年岂不是喝西北风? 他们当然不干,一致反对裴荇居的这个主意。 但清流党极其赞同,只要能阻止后党的利益,清流党就十分积极,于是双方开始了口水战。清流党都是一些饱读圣贤诗书的人,引经据典张口就来,且以谏官居多。这些谏官平日干的就是骂人的事,这会儿骂起后党来简直不要太顺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