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幕沉沉,灯火幽静。 梁锦羡跪在潮湿的青石板上,微凉的水渍透过衣裳布料浸入他身体里、骨缝中。 分明才是仲夏之夜,他却觉得刺骨的寒,而脸上并未显露半分。 过了许久,大门打开,一人负手走出来站在高阶上盯着他。 “舍得回来了?” 梁锦羡没说话。 “我还以为,你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了!”信国公声音沉沉压下去,眸子里满是不悦。 梁锦羡跪得笔直:“儿子任父亲责罚!” 信国公冷嗤:“你眼里若还有我这个父亲就不该背着我偷偷去昌国。” “你去昌国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早就死了!”信国公厉声:“即便找到又如何?难不成我梁家还能认她?” 夜色寂静,屋檐下的雨一滴一滴地落入水缸,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最好明白如今的一切是谁给你的。”信国公目光冰凉:“你是聪明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别犯糊涂。” “是,儿子明白。” 瞧见他膝盖下渗出丝丝缕缕的红,信国公淡漠觑了两眼,挥袖道:“下去吧,寻大夫给你看看。” “是,多谢父亲!” 大门一关,隔绝了亮堂的光线,庭院里又昏暗下来。 小厮扶起梁锦羡,只见他站起身又差点跌下去。 “哎.....世子爷小心。”小厮忙用肩膀架起他。 梁锦羡今儿夜里才回府,一回来顾不及其他,带着浑身的伤跪在正院。 信国公早就知道他来了,却迟迟不露面,直到梁锦羡跪了半个时辰,他才披衣出门。 梁锦羡清楚,他这是过关了。 在他去昌国的行程被人透露给信国公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回来的路上即便不被人刺杀,他也会找人刺杀自己。毕竟,没有什么比一身伤更能消信国公的气。 回到自己的屋子,梁锦羡挥退小厮。 小厮问:“世子爷,要不要小的去请大夫?” “不必,打盆水来。” “是。”小厮出门。 梁锦羡艰难地解开外袍,又把染了血的中衣脱下。 肩后露出一道未愈合的伤口,那里正是弓弩所伤。原本上过药,但经过今晚,又溢出些鲜血来。 很快,小厮端盆进来,就见梁锦羡站在镜子前,自己帮自己解纱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