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孟浅樱抚摸着宋良时的脸庞,心却不由得又是猛然一颤,他的面颊竟然比火炉还要滚烫。 她又抚摸上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也是同样的温度,她不由得惊叫出了声,“良时,良时你怎么了,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宋良时那半睁半闭的眼眸之中,已然是一片混沌,晦暗不明之中,似乎只剩下了最后一丝残存着的意识。 “良时,你不要吓我,你说话,说话呀,你说句话好不好?”孟浅樱又惊又惧,只能在这连月光都无的黑夜之中,紧紧抱着他的身子,哀哀哭泣着,生平从未感受过如此艰难而绝望。 “浅樱……”宋良时最后从口中呢喃出了一声她的名字,尚未抬起的手便落了下去,顿时之间面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明轩哥,你轻点,别伤到他!”孟浅樱看着宋良时手臂上那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整颗心都在翻复的痛着。 “唉,他们怎么对你们下了那么重的手?”景明轩为宋良时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看着他那遍体鳞伤的肌肤,饶是如他这般见便世事之人,也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 “疼的话你就说话啊。”景明轩为他换好了药,并将纱布系了好,“你这伤实在是太重了,又是淤青,又是红肿,还有那么多伤疤,便是连用药都是个困难。” “涂这些药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用,暂且先看着吧,要是这些药不能够让你的伤势恢复,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嗯。”宋良时点着头,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战栗了起来,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场又一场细密的冷汗。 这些伤口遍布在了他的全身上下,实令他痛得难以忍耐,可由于身上的伤口太多,不能够使用麻药,便是再痛,也只能这样硬生生的忍着。 孟浅樱用手帕为宋良时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看着他这样的脸色,她止不住阵阵心疼,神色戚戚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该有多疼啊。” “如若你不为我挡下他们的那一通殴打,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没事,浅樱。”宋良时摇了摇头,明明自己的伤口还在痛着,可却仍然在安孟浅樱,努力从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角牵扯出了一丝笑容。 他用着自己那带着伤痕的手掌握住孟浅樱那白皙的小手,温声道:“你放心,我的身子骨好,这点伤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我受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的。” 孟浅樱的心一酸,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她暗暗低下头,心中无限苍凉,声音亦是凄然不已,“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明明你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国人的事情,明明我们都是同胞,他们却偏要对我们下这样的重手。” “在这烽火缭绕的时候,伤害到我们的不是东国人,而是我们自己的同胞,他们对我们自己人下了这样重的手……” 宋良时的眼中也泛起了一缕沉重之色,亦沉沉垂下了头,沉重而道:“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眼下,中国和东国的关系这样水深火热,大家是不会接受我这样的身份的。” “我生在东国,身上也流着东国人的血,他们不肯接受我,也实为人之常情。我的身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们恨我怪我,我也不该有怨言。” “只是……”他抬起头来,望向了孟浅樱,眼中更添了一缕沉重之意,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只是偏偏苦了你啊,这些本不该是你承受的,你却为了我受了这样的苦,还要受到那样的辱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