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呼吸困难,仿佛颈间悬着勾魂锁链;视线模糊,好似眼前飘着哭丧白缦。 每至午夜梦回之际,耳边都飘着一句:“阳寿已尽。” 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任王先前不以为意,只当自己英雄盖世,不怕死,直至遇到纪年,才迷迷糊糊得知,人死亦非终结,大鬼后面还有小鬼。 也是从那时起,对纪年是发自心底的“敬畏”,或者说恐惧。 之所以选择当纪年的小弟,还真就是因为那句“打不过就加入”。 简单来说就是,与其和高盛、阎楼一起被大鬼欺负,不如化身“小鬼”,和大鬼一起欺负高盛、阎楼。 直到成卡前,他都是这个想法。 可现在…… “年哥指哪我打哪,年哥说啥就是啥。” “我年哥这么好相处的人,要收拾的能是什么好人?” “摆手不是拒绝,而是年哥无需多言。” “两横一竖就是干,两撇一力就是办!” 头一次得到神话牌使用权的任王热血沸腾,恨不得一脚踹翻对面富人家的宠物牛,自己挂上犁头耕几亩。 在一楼大厅蹦跶了一宿,临近清晨,才红着眼睛眯了一会儿。 于是,第二天一早。 “哥!” 窗户外炸起一声招呼,好似惊雷,给纪年震得耳朵嗡嗡的。 他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窗帘一掀,就见一头红眼怪,正拎着早餐,守在自家门前。 “阿全?”纪年打了个哈欠:“起这么早啊?” “昨个儿几乎没睡。” 任王笑嘻嘻道,胶粘的眼神看得纪年有点发毛。 “年哥一天比一天帅!” “……” 纪年闻言沉默一阵,转头望向大厅角落摆着的镜子。 一如既往地清隽英挺,可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宿,头发压得蓬蓬乱,又因没彻底清醒,眼神也有些惺忪迷离。 也不知道任王咋看出来的一天比一天帅。 纪年有些无语,却也理解对方的过度兴奋。 制卡师就是这样一个群体:崇拜知识,敬仰强者。 而知识胜过一切。 像他这样的“传道者”,在卡牌、秘境初现的蒙昧年代,都能称得上“至圣先师”。 “放轻松。” 纪年伸手拍了拍任王的肩头:“这只是个开始。” 随即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们以前都在私底下喊我‘大鬼’……别急着否认,这些事我一清二楚。” “我只是想说,那些都是偏见。” “我这人也有些挺不错的品质。” “比如,赏罚分明。” “这次出去好好干,事情做好了,哥再给你安排几张牌。” “一张不亚于【豹尾】的召唤牌,一套还算不错的装备牌或者技能牌。” “保你始终压高盛一头!” 任王闻言摆了摆手:“年哥无需多言,有事尽管吩咐,我玩命去办!” 纪年闻言忍不住一乐:“咱就是出去收波素材、顺带磨合磨合新牌手感,有魏老师的飞艇在,怎么也到不了玩命的程度。” 这时,身后响起敲门声。 纪年头都没转,精神力自动感知,下意识道:“南橘、纯良他们来了。” 任王闻言立马过去开门,陈源一个没站稳,差点没扑他怀里。 “咋地,这是要给年哥磕一个啊?”任王笑呵呵地说。 “也不是不行。”陈源也是眼睛通红,显然几天没睡好:“全哥,年哥呢?” “洗漱去了。”任王回答说,紧接着,又扫了这帮人几眼:“收获不错?” 老实说,倘若没有纪年,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三中重点班这个段位的同届产生什么交集。 完全就处在两个世界。 可现在,大家都是“年哥”的小弟,算是一家人,他也不敢犯拽,而是表现得相当和善。 “年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许纯良笑呵呵地说:“我这收获,在年哥和全哥眼里可能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那就是脱胎换骨。事实上,我从未如此神清气爽过。” “我也一样。”黄默应和着说。 “我才是真服了,心服口服!”程南橘满脸慨叹,满脸写着崇拜:“我之前只以为书生、女鬼这个老题材已经被写尽了,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 “直到那天年哥给我讲完,这才豁然开朗。” “最重要的是,那几个小故事不但适合制卡,还很发人深省。” “就像是名儒讲学、老僧谈禅、睿智长者读劝世文,听了有益身心,顿消顽愚。” “我甚至感觉,这些小故事要是编纂成册,有可能抵达九州古语短篇的顶峰。” “我也一样。”黄默点了点头,对此很是认可。 说完,众人一起望向陈源。 “说句心里话,年哥就是画个猴,把天捅个窟窿,或者整个弓箭手,把太阳射熄火了,我都觉得很正常、没什么。” “伱们只见过年哥的现在,我当初可是和年哥一起从‘幸福家园’逃出来,亲眼见证了他的开端。” “又陪他走了好久的统一培训,还通过【九州卡师】长期跟进青山杯赛程。” “可以这么说,年哥制卡生涯经历的这些里程碑事件,我既是亲历者,又是旁观者,感触极为深刻。” “我只能说,要不是见过他曾经的窘迫,又听了那一句‘阴冷雨夜,苦求一字’,我真以为他开了挂。” “这脑子太吓人了。” “是啊。”任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行了,别吹我了。” 简单洗漱过后的纪年从洗手间里走出,一进大厅就听这帮人在吹自己。 “咱吃个早饭,检查检查东西,九点出发。” 一边说着,一边往沙发上一坐:“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年哥。”许纯良率先举起了手,抬手翻出几张卡牌:“时间有点紧,就做了几张,您放心,期末前,我一定再磨他个十几张出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