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顾北辰的笑容僵住,他紧紧咬住了嘴唇,默默的转移了视线。 寂静的病房里,鲜花的香气依旧浓郁,顾北辰的脑中一片空白,无数疯狂旋转的灰尘漂浮在白茫茫的雾气中,除了这些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隐约间,不断逼近自己的气息熟悉得让他颤抖。 “不要有顾虑,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你理解了一直以来,我为何要据你于千里之外了吧。因为你的顾虑同样也是我的顾虑。” 顾北溟紧紧咬住的牙缝里漏出努力克制的声音。 “即便违背父亲的意愿,但是妈妈的想法却不能视而不见。对吧?父亲与爸爸在称呼上还有亲疏远近,但是妈妈却始终都只有一个。”顾北溟说话的声音很静,很沉。他声音中的静早已超越了忧郁,甚至让人感觉到莫名的悲伤。而他的沉,陌生得同样令人感到恐惧,因为他身上始终带着一种即将离别的味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李泰洙会长和尹相弦女士的结婚请柬送来了,虽然现在的顾氏已经到了地动山摇的阶段,但在外界看来我们依然如一潭清泉,水清无鱼。且为了顾氏的平稳过渡,在刚刚召开的记者会上,我们对外并没有过多交代父亲真实的病情。你知道的,对于任何一个财阀企业,群龙无首都会造成安城经济的混乱。况且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不利的因素,如果再从内部公布这样令人沮丧的消息。那下一季度无论是卖场还是新能源领域,我们都要面临巨大重创。既然新产品发布会已经在紧张筹备当中,我想我们也应该找个见面会的机会一起出席一下。而这也是打破外界谣言最好的机会。我想等到爸爸醒来,看到我们兄弟联手,他会很开心的。” 姜连勋和尹相弦,顾氏兄弟同边美淑尚爱母女约好的见面时间马上到了,每个人都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停止了交流。姜连勋挂断了和顾北溟最后的通话。在去见尹相弦的路上,姜连勋百感交集,或许是今日的街道比平时冷清许多的缘故,这阴晴不定的天气在无形中唤起了连勋内心的不安。 北辰刚刚下了车,先一步赶到餐厅的尚爱正准备上楼梯。当她看见顾北辰兄弟二人正站在马路对面时,她略微停下了脚步。注意到尚爱炙热目光的顾北辰冷漠的转过脸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哥哥。 在顾氏发生变故之后,尚爱就一直在给北辰打电话。即便尚爱一直如此锲而不舍的打电话,顾北辰却只回复了刚刚的这几条短信。以如今顾北辰在顾氏的处境,他不会不知道拒绝尚爱意味着什么,直到坐在楼上包间中的边美淑给尚爱打了一通催促她点菜的电话。顾尚爱的视线才慢慢的从顾北辰脸上移开。 “妈妈,是我,刚刚去了趟洗手间正准备回来,正巧在楼下遇到了北辰哥。” “是的,北辰哥是和北溟哥一起来的。” 虽然这样的对白听起来没什么特别,但尚爱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安心。顾北辰装作毫不在意地斜倪了尚爱一眼,就在这时,尚爱降低了声调对着电话说,“稍等。”然后她将手机递到顾北辰的面前。看着手机屏幕上边美淑放大三倍的正统照片,顾北辰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起来。 见顾北辰始终无动于衷,尚爱慌忙拉了拉顾北辰的胳膊。 “你是要我现在接电话吗?”顾北辰面如死灰,低低的问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冰冷早已从唇齿之间缓缓渗透进骨缝。 尚爱望着顾北辰僵硬的表情,她的面颊微微涨红,黑气四溢的眼瞳里略流露出气馁的神情,尚爱马上换了个开玩笑的表情对着电话讲道。 “还是我,妈妈,北辰哥知道是您的电话顿时紧张得不得了。还有这几天北辰哥没有来学校,整个人看上去消瘦得都快脱层皮了。不过,虽然憔悴了许多,但是比之前帅气了不少。对了北溟哥他找妈妈应该是还有些别的事情,现在应该快到包间门口了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凉夏本能的转过头。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尚爱佯装欢笑的嘴角在微微抽搐,一双如怒放蔷薇的大眼睛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落寞。凉夏放下手边的工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尚爱,只是两天不见而已,若不是电话中多次提到顾北辰,凉夏绝对不敢将这个女孩与昔日的冷艳校花混为一谈。 “北辰哥当然就在楼下,妈妈等下就会见到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怎么可能只是顾北溟社长代为前来的。刚刚在接妈妈电话之前,北辰哥还夸我长高了人也越来越漂亮了呢。可能是我调侃的话有些失误,北辰哥突然有点招架不住吧。现在的他多少有点小情绪,财阀家庭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贵公子们都有些小情绪,妈妈又不是不知道,挂了。” 如果只是偷偷听到电话,而没有看清顾北辰的脸。电话中出现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顾北辰。以凉夏平日对顾北辰的了解,顾北辰的脾气不不能仅是如此。对于自己不敢兴趣的人,不论对方如何像黏皮糖一样贴在自己的脸上,他也会无动于衷,就像从前的泫雅和尚爱热切的追求者顾北辰,顾北辰从未给过好脸色似的。 放眼安城赫赫有名的贵族千金也同达利特一样喜欢用欺瞒的伎俩了,看来不受欢迎的人不光是自己,不过暂时能与尚爱为伍,那种心情愉悦得不知是有多奇妙。就在尚爱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凉夏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音。凝视着尚爱满是厌恶的面庞,凉夏手里拿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裹向门外走去。 “喂!站住。” 尚爱的声音简短而有力。 “你不知道背对着讲话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转过来,快点!” 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情?“高高在上的人即便触了霉头,那也不是随便一个服务员就能随便嗤笑的!”显然凉夏刚刚的举动刺中了尚爱的要害,尚爱恼羞成怒的冲到凉夏面前。凉夏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尚爱眼睛里流露出不容小视的愤怒。但当她看清凉夏的脸孔时,她震惊得嘟起嘴巴,然后她很沮丧的叹了口气后,径而拿出对待仆从的口吻质问凉夏道。 “原来是你,夏七月的跟班,为什么要笑。难道她没有教会你作为下人的女儿应该遵守的规矩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