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虽然看出来了行礼的新人不是祁欣,可在场的宾客外人不知道,只要礼成,蒙着盖头把人送去洞房,这事儿祁家就算是老侯爷祁正钰亲自出面也说不清楚了,祁欣就算躲得了一时,最后祁家还是得乖乖把她送回来。 可终究—— 他是把这事儿想的简单了! 因为—— 这个代替祁欣出来行礼的丫鬟预判了他的预判,知道他会用这种圈套坑祁家,所以卡在礼成前的最后一步自曝身份,废了这场纳妾仪式。 而这个丫鬟,不是别人,正是祁欣的贴身大丫鬟朱砂! 朱砂这一闹,满场的宾客就登时傻了眼,熙熙攘攘偌大的一个喜堂上鸦雀无声。 岑家二房这一家子的脸色,更是开了酱油铺子一般,颜色不一,来回的变化。 “贱人!”岑佑明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第一个回过神来,就冲上去甩了朱砂一巴掌。 朱砂被打倒在地。 岑二老爷就算想要仗着外人都不认识祁欣,将计就计的继续忽悠…… 可是被儿子这一巴掌打下去,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这丫鬟不是祁欣的事实。 朱砂其实被这一巴掌打的脸都麻了半边,但她并没有就此躺平任人宰割,下一刻就已经飞快的爬起来,拽着岑佑明的袍角示好:“表少爷,小姐应该跑了没多远,奴婢带您去追!” 这种情况,就算把人追回来,岑家也沦为笑柄了。 总之—— 这名声是败的彻底! 可—— 就算挽回名声无望,岑氏给他玩这一手,这么坑他,岑二老爷也被彻底激怒,无论如何也要抓了祁欣回来,大家一起玉石俱焚好了,要难受也一起难受,岑氏休想把她这女儿带走。 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安抚宾客了,起身一撩袍角就冲了出去。 结果—— 刚一步跨出喜堂,在院子里就被祁元铭拦了。 祁元铭一副好整以暇没事人一般的表情,淡淡的道:“二舅舅与我私下聊聊吧,有些话……” 说着,还意有所指扫视一眼在场众宾客,“当众不好说。” 岑二老爷满以为他要说的是祁欣的事,强压着满腔怒火,领他去了书房。 临走,隐晦的先给儿子递了个眼色。 岑佑明懂得他的暗示,并且自己也受不得这个窝囊气,一把揪起朱砂也冲了出去。 先去客院搜了一圈无果,门房那边管家已经得了消息,过来禀报岑氏离开的详情。 岑佑明脸色铁青:“祁欣扮成丫鬟跟着一起走了?” “没啊!姑奶奶身边就两个丫鬟,小的仔细瞧过了。”管家仔细回想,最终摇头。 岑佑明也没耐性再跟他站在这里琢磨,再次揪过朱砂:“她们是直接出城了吗?走的是哪条路,带我去追。” 朱砂似是被吓傻了,也或者就单纯是为了将功赎罪,就当真引路带他去追了。 然后也是堪堪好,在西城门附近堵住了祁家的车马。 岑佑明也不客气,截停他们就直接拉开车门探头去查,可马车里却只坐着岑氏一人,压根就没有祁欣的影子。 岑佑明脸色铁青,盯着坐在马车里的岑氏,却是连姑母都不叫一声了。 岑氏却更是什么都懒得与他计较,只是冷笑说道:“我是长宁侯府的二夫人,当朝二品大员家的官眷,在这青州境内别说我不曾作奸犯科,就算杀人放火了,你们地方上也无权处置,是要恭恭敬敬将我送回京城交予京都衙门去的,除非是你有胆子杀人灭口,直接将我的尸首留在这青州地界上。” 两家之间的亲戚关系算是彻底崩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岑氏这个官眷的身份非同一般,岑家就算是地头蛇,也是没法动她的。 何况现在—— 这城门附近,赶着快关城门的点,进进出出好些人都瞧着,稍有一句话说岔了,都容易被以讹传讹惹出了祸患来。 岑佑明咬咬牙,只能是往旁边退开了。 朱砂期期艾艾喊了岑氏一声:“夫人!” 岑氏道:“上车!” 岑佑明不甘心的总想留下点什么,可就算他扣住这个小丫头,丢了个小丫头,伤不了岑氏母女什么筋骨,并且也诚如朱砂自己所言,她的卖身契在岑氏手里,就算今天他将人给扣了,将来岑氏叫人拿着卖身契来要人,他也得全须全尾的把人交还回去,连私下处置的资格都没有。 岑佑明手里死死捏着马鞭,手背上青筋暴起。 最后,还是一语不发的放了她们出城。 “少爷,我们回吗?”他的贴身小厮见着岑氏的车马越走越远,小心翼翼的凑上来试探。 岑佑明道:“派人沿路去追,祁欣就算脱身,也不可能独自回京,肯定要与姑母会和,再去父亲那里拿份告示贴出去,即日起严查城内出城之人,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人间蒸发了!” 她对祁欣也没那意思,只是这件事关乎自家脸面,他这也着实是上了大火。 出来这一趟。最后终究还是无功而返。 另一边,脱身出了青州城,岑氏一行的车马跑的飞快,仿佛背后有鬼在追。 马车上,朱砂擦干眼泪,忐忑的问岑氏:“夫人,奴婢这次也算是为了保全小姐赴汤蹈火了一回,您答应的回京就放我出府的事……” 青州府尹府里这一场纳妾的闹剧,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青州城,也就不在乎多出朱砂这么一个知情人了,所以她并没有被杀人灭口的任何风险。 岑氏这会儿多少还点心有余悸,还不时地从窗口往外看有无追兵,闻言也没多加思索,点头道:“这次多亏是你献计,否则欣姐儿就当真要折在这里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不枉欣姐儿与你这些年的主仆情分。放心,我答应你的事都作数,卖身契和傍身的银两回去我就给你。” “奴婢多谢夫人。”朱砂却是低着头,掩饰心虚,手指捏了捏已经揣了一份赏钱的荷包。 好在岑氏心思不在她身上,根本毫无所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