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三年前。” “发生过一起特大矿难瞒报案。” 祁同伟每说出一个词,陈岩石的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祁同伟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您去看看,那份最终被定性为‘普通安全事故’的调查卷宗。” “在最后一页签字,把这桩案子硬生生压下去的人,是谁。”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但这个具体的案件,这个精确的时间,这个直指核心的卷宗。 直接捅进了陈岩石都未必敢轻易触碰的,汉东政法系统的绝密档案柜! 瞬间,将死了这位老检察长! 陈岩石脸上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然后像退潮般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骇与恐惧的空白。 金山……三年前……瞒报案…… 这些信息碎片在他脑中疯狂撞击,一个他根本不敢深想的可能性浮出水面。 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衣。 他再看向祁同伟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审视。 陈阳呆呆地看着父亲失魂落魄的脸,又看看对面那个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男人。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被一把重锤砸得粉碎。 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她视作武器的父亲,在这个男人面前,不堪一击。 不仅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反而成了刺向自己尊严的一把刀。 饭桌上,气氛死寂。 祁同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仿佛刚刚只是讨论了一下天气。 “陈伯伯,吴阿姨,饭吃好了,多谢款待。” 他转向早已石化的陈海和侯亮平。 “海子,猴子,我先回学校了。” “我送你!” 陈阳像是被电击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声音都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祁同伟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抬起手,向后随意地摆了摆。 “不必。” 两个字,冰冷,干脆,像两记耳光,狠狠抽在陈阳脸上。 祁同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陈阳还僵在原地。 而陈岩石却猛地推开椅子,踉跄着冲进了书房,“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他没有开灯。 在黑暗中,他摸索着走到书桌前,抓起了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 他的手抖得厉害,食指在老式拨号盘上戳了好几次,才把号码拨对。 电话接通。 “喂,老周吗?是我,陈岩石。”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压抑着惊恐。 “帮我查个案子……对,三年前,金山那个矿!就是瞒报那个!我要知道,最后压下卷宗的签字人,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是他多年的老战友,省公安厅档案室的主任。 对面沉默了足足十秒,才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和一句让陈岩石如坠冰窟的话: “老陈……你他妈惹上谁了?这个名字,也是你我能提的?!” 听到这个回答,陈岩石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握着话筒的手一软,沉重的听筒从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桌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