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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惊诧地抬起头，看见是君天澜，忙垂眸福身：“臣女凤琼枝，无意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

    君天澜面无表情，只默默盯着洒落满径的菊。

    凤琼枝大着胆子站起身，弯腰把那些菊拾进布兜，温声道：“臣女前几日进宫，看见御园里的菊落了不少。菊高洁，臣女见它们染上泥土，甚觉惋惜心疼，因此今日特意前来，想寻一处好地方，把这些儿尽数葬了。”

    她生得美，弯腰俯身之间，对襟束腰的曲裾长裙，将那饱满窈窕的曲线勾勒无疑。

    君天澜却静静凝着被她拾进布兜的菊。

    半晌后，凤琼枝捡完菊，见君天澜袍摆里亦兜着不少朵，于是笑道：“皇上，臣女带来的布兜足够大，不如您把这些儿，一并交给臣女？”

    君天澜面无表情，只抬步与她错身而过。

    凤琼枝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细细涂抹过胭脂的朱红唇瓣，鼓起勇气抬步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御园深处。

    君天澜寻了把锄，挖了一个小坑，将兜里的菊尽数洒落其中，然后细细翻起泥土，将它们掩埋。

    凤琼枝在他旁边也埋了一座冢。

    她轻声道：“希望来年时，这里能生出更加灿烂的秋菊。”

    君天澜凝着冢，脑海中思绪翩飞，早已至千里之外。

    从前那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天地荣枯，皆有定律。

    ——亦是有心的，万物皆有情，万物皆有心，它们与人是一样的。

    ——你这把没有感情的刀，你这把沾满鲜血与仇恨的刀，是无法触及到为师性命的。

    ——你的刀没有感情，有的只是仇恨与依附在上面的无数亡灵……这样的刀，取不了为师的性命……

    ——心是灵魂所在，想要真正抹杀一个人，只有抹杀掉他的心。

    从幼时到长大，那个人的话，反反复复地在脑海中回响。

    君天澜抬眸，望向遥远的西北。

    凤琼枝在旁边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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