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入夜之后,宣王府点起千万盏灯火,宾客若游龙走凤,络绎不绝。 君舒影在前院陪宾客饮酒,沈妙言独自坐在新房内,不安地抱着怀里的瓶。 这瓶是安姐姐临上轿前给她的,说是要一路抱着,这婚姻才能平平安安。 今夜的秋风有些大。 雕窗被吹开,连屋中的灯盏,都被吹灭数盏。 前院的丝竹管弦与鼎沸人声不时传到她耳边,把她莫名不安焦躁的心,稍稍抚平些许。 她听见窗户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轻声唤道:“把窗户关上吧?” 然而房中并没有侍女回应。 她蹙眉,胸腔中那不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此时,新房外。 满身是血的男人,提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正漠然地立在庭院里。 他的脚边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皆是这宣王府后院的丫鬟与侍卫。 男人凤眸血红,身上墨金色的窄袖劲装,亦被污血染成暗红。 苍穹上的圆月,不知何时幻化成血红色,给这大婚之夜,添上了一笔不祥的色调。 …… 清冷的夜风拂过院落。 男人盯着那扇透出琉璃灯盏光晕的雕窗,踏过遍野的尸体与淋漓鲜血,一步步朝新房走去。 房中,沈妙言靠在拔步床的镂床架上,正满腔怨意地碎碎念:“怎的房中半个人都没有,这盖头我能不能摘了啊,我好饿……” “吱呀”一声,镂刻着宝瓶如意纹的雕扇木门被推了开。 寒风把满园的血腥气,尽数送了过来。 沈妙言周身一颤,猛然摘下喜帕! 四目相对。 她看见那个男人,提着滴血的长刀,冷漠地站在门外。 他的身后,是交错的尸体。 锦簇成团的菊上,亦洒遍了温红的血。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清澈漂亮的琥珀色瞳眸中难掩惊恐。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上前。 男人周身那带着杀意的压迫感,宛如灭顶。 沈妙言心跳加速,浑身冷汗淋淋,下意识往床角退缩。 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