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才十四岁,虽然杀人害人时从不手软,可当那些被害的人再度出现,对她的冲击之大几乎无与伦比。 两个侍女伺候她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崭新的中衣,服侍她躺下,才去前院向韩叙之复命。 楚云间至今生死未卜,韩叙之正要进宫,听到那两个侍女说沈妙言睡下了,稍稍放了心,理了理朝服,抬步出府。 而沈妙言独自躺在床榻上,盯着帐幔顶部,浑身瘫软无力。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楚云间下令将国公府抄家问斩,是恶。摘星楼着火,他用命救她,是善。 从前她将人分为善恶两类,可如今看来,一个人身上往往同时兼备善与恶。 人性从来都是复杂的,并非全黑,也并非纯白。 她的手指动了动,她该原谅楚云间吗? 她能原谅楚云间吗?! 一个人铸下大错,若他诚心为这错误道歉,若他诚心悔过,那么,这个人值得原谅吗? 烦扰的思绪像是冷硬的铁链,将沈妙言的心缠了一道又一道。 她闭上双眼,喘息得厉害。 皇宫内,文武百官齐聚在仪元殿外。 进去为楚云间问诊的御医还没有出来,皇帝生死未卜,这些官员俱都脸色凝重,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思考若是楚云间死了,该由谁继位的问题。 楚随玉摇着折扇,神情莫测。 站在角落里的楚华年垂着鼻涕,目光痴呆,仿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君天澜坐在一把大椅上,摩挲着指间的扳指,过了很久,夜凛匆匆过来,附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韩叙之?”他抬起眼帘,凤眸中冷光乍现。 “是,他将小姐带出皇宫了。”夜凛压低声音。 说曹操曹操到,韩叙之抱着官帽匆匆赶了来,问沈泽道:“皇上怎么样了?” 沈泽摇了摇头,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轻声问道:“沈妙言呢?” 韩叙之将官帽端端正正戴上:“我找了她许久,都不曾找到。” “是吗?”沈泽眸光深邃。 “嗯。”韩叙之目不斜视,静静盯着仪元殿紧闭的隔扇。 第(2/3)页